2015年11月21日 星期六

給女人的四十九句話 上 /張愛玲


11.21晨詩_給女人的四十九句話 上 / 張愛玲

張愛玲,一個近代的傳奇女子,才華洋溢,出生名門,出版許多書籍與譯本,甚至他的書信都被後人傳頌。其中他最後寫給第一任丈夫—胡蘭成的信中,開頭寫下:「我已經不喜歡你了,而你是早已不喜歡我了......」。這樣一個女子,人生如著作,皆不離愛情的癡狂與現實的酸澀,在面對愛情的難關時,他想說些什麼?

1.就算眼前的這個男人,千般好,萬般好,處處是優點,他不愛你,這個缺點,你永遠改變不了 。


2.分手時,不哭。當然,不是要你一點都不哭。當著面,別哭,背地裏,往死裏哭。

3.一個人最大的缺點,不是自私、野蠻、任性,而是偏執的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

4.不管你的條件有多差,總會有個人在愛你。不管你的條件有多好,也總有個人不愛你 。

5.抓住男人的不二法門,應該就是,永遠不要讓他滿足。

6.打扮的再美,穿的再昂貴,那只是個幌子,用善良做的外衣才是真的美。

7.如果我們責怪愛情傷害了我們,那請問,開始的時候是不是你點頭答應愛情的來臨。

8.能開口說出的委屈,便不是委屈。能離開的人,便不算是愛人。

9.所有愛著的人,愛過的人,都做著同一件事,犯賤。

10.心裏能裝著一些時間帶不走的淡淡悲傷,也是一種幸福。

11.人永遠是寂寞而自我的生物。無論多麼真誠的說出自己的愛,也總會有無法被理解的心情。

12.不卑不亢,從容優雅,面對一切。

13.一個人,如果沒空,那是因為他不想有空;一個人,如果走不開,那是因為不想走開;
一個人,對你藉口太多,那是因為不想在乎。

14.有的事情,沒法說明。你覺得值,就值,你覺得不值,別人說值,你也覺得不值。

15.要明白一個道理,男人可是輕易的喜歡一個人,但不會輕易的愛上一個人。

16.女人,戀愛的時候,就像,與世隔絕般。

17.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裏,留點空間給自己,留點空間給對方,留點美好給距離 。

18.有的時候不要太計較,男人都有點粗枝大葉,忘了一件事,不代表他不愛你,別自己嚇自己。

19.女人,往往喜歡坦白心事,男人,則恰恰相反。

20.有時候,學會把失望當做一種收穫,因為有期望,才會有失望。

21.女人的心慈手軟,與男人的口是心非,成正比。

22.不要妄想試圖改變誰,因為誰也改變不了誰,只有,他願不願意為你改變。

23.張愛玲說過,時間,可以瞭解愛情,可以證明愛情,也可以推翻愛情。

24.自由可貴 , 但是,每天數以萬計的人,在用自由換取愛情。

25.你可以虛榮,因為,那是女人的天性,但,不要讓自己變成為別人增加虛榮的工具。

2015年11月20日 星期五

頭腦比天空遼闊 /艾米莉 · 狄更斯


11.20|晨詩__頭腦比天空遼闊 / 艾米莉・狄更斯

頭腦—— 比天空遼闊——
因為—— 把他們放在一起——
一個能包含另一個
輕易—— 而且還能—— 容你——

頭腦比海洋更深——
因為—— 對比他們—— 藍對藍—— 
一個能吸收另一個
像水桶—— 也像—— 海綿—— 

頭腦和上帝相等—— 
因為—— 稱一稱—— 一磅對一磅—— 
他們—— 如果有區別—— 
就像音節不同於聲響—— 

2015年11月19日 星期四

我不知道 /尼可拉馬茲洛夫Nikola Madzirov


11.19晨詩_我不知道 / 尼可拉馬茲洛夫Nikola Madzirov

尼可拉馬茲洛夫是位南歐巴爾幹半島的新生代詩人,來自從1991年獨立至今國名仍存有爭議的馬其頓(「馬其頓共和國」或是「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出身難民家庭,經歷過動盪不安的南斯拉夫解體,人民必須噤聲以求生,國界不斷重劃並充斥著謊言,「沈默是母語」、「語言是家園」,他這幾句精闢的話語,大概能為巴爾幹半島人民共同的傷痛作為註解。


  遙遠的是我夢想中的所有房子,
  遙遠的是我母親的聲音
  喚我吃晚飯,而我卻奔向那麥田。
  我們遙遙相對就像一個錯過目標的球
  飛向天際,我們活著
  就像一個溫度計它僅僅在我們看著它的時候
  讀數才準確。
  這遙遠的現實每天都在和我對質
  就像一個陌生的旅客在途中把我叫醒
  說「請問是這部車麼?」
  然後我回答「是的」,但其實我想說「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祖父母的城市
  他們希望離開那裡發現的各種疾病
  還有以耐心開展的治療方案。

  我夢見在我們的欲望之山上有一所房子,
  可以看見海浪怎樣描畫
  一幅心電圖關於我們的失落和愛情,
  看見人們如何相信以免於沉落
  邁步以免於被忘卻。
  遙遠的是保護我們免於風暴襲擊的那些小屋
  在裡面我們免於體驗母鹿死亡的疼痛 她們死在那些獵人的眼前
  他們寂寞 但並不飢餓。
  這遙遠的時刻每天都問我
  「這是窗戶麼?」「這是生活麼?」我說
  「是的」,但其實我想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鳥兒是否會開始說話,而不提到「天空」。

2015年11月18日 星期三

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吳晟


11.18晨詩_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在今年的荷蘭世界新聞攝影展中, 我們看見中國的污染議題, 而身在台灣土地的我們, 其實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在彰化農村中成長的作家吳晟, 於2010年6月24日發表了這首詩, 以此談論家鄉農村土地的開發:

  只能為你寫一首詩 / 吳晟 _節錄
  
  這裡是河川與海洋
  相親相愛的交會處
  招潮蟹、彈塗魚、大杓鷸、長腳雞
  盡情展演的濕地舞台
  白鷺鷥討食的家園
  白海豚近海迴游的生命廊道
  
  世代農漁民,在此地
  揮灑汗水,享受涼風
  迎接潮汐呀!來來去去
  泥灘地上形成歷史
  稍縱即逝的迷人波紋
  
  這裡的空曠,足夠我們眺望
  足夠我們,放開心眼
  感受到人生的渺小
  以及渺小的樂趣
  
  這裡,是否島嶼後代的子孫

  還有機會來到?

2015年11月15日 星期日

信徒 /何訓友、朱哲琴、陸憶敏、何訓田


11.15晨詩_信徒

時空無法預設愛何時出現,遇上或沒遇上,就兩個字─「緣分」。讀此詩(也是歌詞)想起張愛玲在〈愛〉裡寫過的一段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

不知道大家是否相信在生命裡也有這樣一位「剛好要遇見的人」?

這首《信徒》由中國女歌手朱哲琴所演唱。作者曾被誤認為是達賴六世倉央嘉措,但後來證實並非其詩作。目前已知應為何訓友、朱哲琴、陸憶敏、何訓田共同創作。

  信徒 / 何訓友、朱哲琴、陸憶敏、何訓田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妳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搖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妳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妳的溫暖;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只為途中與妳相見。

  那一月,
  我輕轉過所有經筒,
  不為超度,   
  只為觸摸妳的指紋;

  那一年,   
  我磕長頭擁抱塵埃,
  不為朝佛,
  只為貼著妳的溫暖;
  那一世,   
  我細翻遍十萬大山,
  不為修來世,   
  只為路中能與妳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

  我忘卻了所有,
  拋卻了信仰,

  捨棄了輪迴,
  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2015年11月13日 星期五

從上往下看 /辛波絲卡


11.12晨詩_從上往下看 / 辛波絲卡

我們幸運地能在陽明山上生活,活在自然的環抱。在其中我們看到生,當然也見到死:金龜子閃閃地發著光,完全看不出他已無生命;乾青蛙透過落地窗觀看外頭的池塘;雪白的鴿子躺在台階上,獻身給成群的螞蟻。對大地來說,死並不悲傷。死去後回歸土壤,活在自然界的循環,想想,這是多麼美的一件事。

  爛泥路上躺著一隻死甲蟲
  三對小腳爪緊貼在腹前
  沒有死亡的混亂,而是清爽井然
  觸目所見的驚恐因而變淡
  牠範圍很小,只在周圍的雜草間
  悲哀不會傳染擴大
  天空藍得湛然。

  對我們平靜的心,牠的死顯然不重要
  蟲獸並非逝世,而只是死掉
  失去,我們認為,沒甚麼自覺和要緊
  離去,我們也以為牠不怎麼悲劇
  牠卑微的小靈魂不會在我們夢中縈繞
  牠們保持牠們的距離
  知道自己卑下的位置。
  因此路上躺著一隻死甲蟲
  當太陽照來他發不出悲傷的光亮
  看著牠也同時顯露出我們的思想
  看來沒甚麼重要的事在牠身上
  重不重要必須由我們決定
  只有我們的人生,我們的死亡
  才會被硬說成是件事情。

2015年11月11日 星期三

在意義叢林旅行的嚮導 /阿多尼斯


11.11晨詩_在意義叢林旅行的嚮導 / 阿多尼斯 _節錄

什麼是路?
啟程的宣言
寫在一頁叫做泥土的紙上。

什麼是樹?
綠色的湖泊,波浪是風。

什麼是空氣?
靈魂,不願在身體內
落戶。

什麼是鏡子?
第二張臉,
第三隻眼睛。

什麼是神聖?
一副面具,
用以稱頌被玷污的事物。

什麼是死亡?
在女人的子宮
和大地的子宮間
運行的班車。

什麼是彩虹?
雲彩的身體
和太陽的身體
在大地的身體之上
折腰相擁。

什麼是波浪?
在大海的屏幕之上
浮動的畫面。

什麼是岸?
波濤休息的枕頭。

什麼是星星?
一本書,
最美的是書的封面。

什麼是老年?
朝著兩個方向生長的禾苗:
童年的黎明,
死亡的夜晚。

什麼是夜色?
孕育太陽的子宮。

什麼是流星?
飛出的箭矢,
只為實現一個目標:
粉碎並且死亡。

什麼是日落?
從太陽身上
滑落的汗水。

什麼是詩篇?
女童
在不停地
吸吮母乳。

什麼是夢?
現實升起來
以便配得上幻想。

什麼是幸福?
墓碑,
矗立在語言邊際的墓地。

什麼是希望?
用生命的語言
描述死亡。

什麼是絕望?
用死亡的語言
描述生命。

什麼是泥土?
肉體的未來。

什麼是黃昏?
訣別詞。

什麼是眼淚?
身體輸掉的戰爭。

什麼是回聲?
行走累垮的身體---
正在消失
已經消失。

什麼是聖土?
風的死對頭和最強勁的
競爭者。

… … … …

2015年11月10日 星期二

思念前生 /海子


11.08 晨詩_思念前生 / 海子
我們的生命究竟來自何方?我們又如何生而為人?生而為此性別?此種族?此文化?我們或許不能決定自己生來為何,但生命的運用,掌握在己。荷蘭世界新聞攝影展策展人說:"他不能選擇自己生來是個高大的白人,但正因這樣的條件與生在舒適圈裡的幸運,才更讓他體會到之於這世界他該負起怎樣的社會責任。"

此生,讓我們為生命中擁有與不擁有的,及其中種種可能,歡欣慶賀!

  思念前生 / 海子

  莊子在水中洗手
  洗完了手,手掌上一片寂靜
  莊子在水中洗身
  身子是一匹布
  那布上粘滿了
  水面上漂來漂去的聲音
  莊子想混入
  凝望月亮的野獸
  骨頭一寸一寸
  在肚臍上下
  像樹枝一樣長著
  也許莊子就是我
  摸一摸樹皮
  開始對自己的身子
  親切
  親切又苦惱
  月亮觸到我
  彷彿我是光著身子
  光著身子
  進出
  母親如門,對我輕輕開著

沙田 /羅毓嘉


11.07晨詩_沙田 / 羅毓嘉

我們常想「例外」大概就是一些「反常」的人事物,然而在大量「反常」的人事物當中出現的「正常」反倒會變成一個「例外」。昨晚的世界新聞攝影展開幕晚會,沒有「正常」也沒有「反常」,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當大家對世界有共同美好的理想,是不是例外,一點也不重要。
 
  是甚麼令我遲遲地滲著
  有人耕種了我
  你的肩膀
  多風而無雨
  留不下斑斑刻刻的愛
  如果,我能成為一個例外
  是甚麼讓遠方的煙霧如篝火般墳起
  運河裡
  船帆散落如星
  只消一句話就把愛都焚毀了
  領巾留有淡薄的煙味
  是你遠道而來
  將我遲遲地篩落
  我留不住的晴空底下
  風停止了
  風就不再是風
  水停止了,水還是一樣地冰冷
  如果你能袖手凝視
  如果你
  能為我成為一個例外
  如果你能成為我的例外
  或許我不必再徒勞地閃躲
  祈禱時間停止
  死生安眠
  有人欺近了一拳將我擊倒

  還有耳語來將我庇佑

野雁 /瑪麗・奧利佛


11.05晨詩_ 野雁 / 瑪麗・奧利佛

你無須博人好感。
你無須用膝走路
穿越沙漠一百哩,表示悔贖。
你只需讓擁有自己身體的這個動物
去愛自己的所愛。
對我說悲傷,你的,我也會說我的。
而這時世界仍在繼續。
這時太陽和清澈的雨珠
正越過這片風景,
越過草原、密林,
以及群山與河流。
這時野雁們,在高高的澄藍天空,
飛往回家的路,
不管你是誰,不論你多孤寂,
這世界把它自己給了你的想像
喚你的名如同對待野雁,粗暴而亢奮
一再的宣達出你——

在事物家族裡應有的存在地位。